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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進展喜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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盧方跟眾人說了,所謂血色妖城的傳說。

那是在他還很年輕的時候,聽一個老漁夫說的。

據說老漁夫年輕的時候幫人跑船運貨,那一次去了比較遠的海域,回程遇上大風浪,他們的船翻了。他抓住了一塊船板,大難不死,在海上漂了好幾天,最終流落到了一個荒島之上。

據說這荒島上有村落和市集,就是沒有人,而且整個村落都是古怪的棕黑色。漁夫原先以為是用了島上某種樹木建造房舍,所以會有這種顏色,因此也沒多在意。他在島上尋了一大圈,奇怪的卻是沒發現任何一個人,原來是一座荒村荒島。

漁夫自己在河邊抓了些魚、蟹,生了堆篝火烤著吃了,等到太陽落山月亮升起,也沒看到村莊裏頭有任何人出現。於是他再一次確定了,那是一座孤城。

不過漁夫倒也不沮喪,反而挺高興的,他在村子裏找到了斧子、油燈,準備自己造一艘船,開船回去。

只是當天晚上,等到月上中天的時候,漁夫往村子裏一看,嚇得立時呆了。原來整座村莊變成了紅色,仿佛是被刷了一層紅色的血水……細看,更是覺得所有的房舍、地皮都在往外冒血,並且還有血腥味傳來。

漁夫嚇壞了,於是發足狂奔到了岸邊。再回頭看村莊,漁夫張大了嘴巴,只見村子一片血光,連天上的那一輪圓月都似乎被映成了紅色。

就在漁夫絕望之時,前方的海上,有漁船行過,那船很大!漁夫大喜過望,點了篝火,拿著火把揮舞求救。

不一會兒,船就到了淺灘處停下。

漁夫游水過去,攀著繩梯爬了上去……上船一看,楞住了。

就見船內也是一片的血紅色,船帆破舊、船上零星躺著一些枯骨幹屍……原來是艘死船。

這種海上死船是很常見的,基本都是糟了還難,人死了船沒臣,一直飄在海上。

漁夫仔細檢查了一下那些屍體,發現屍身樣子古怪,胸口心臟處一個大洞,像是心被掏走了一般。

比起島上情形,似乎這船上更加恐怖一些。漁夫想要回去,可回頭一看,不可思議的是……那座原本還在他身後的小島不見了。

漁夫揉了揉眼睛尋找,但此時四周是一片汪洋,哪裏還有海島身的影子,仿佛一切都不曾存在過。漁夫受到了驚嚇,四肢一軟,癱坐在了船上。

之後,漁夫隨著死船開始在海上漂流,他迷迷糊糊就睡著了,等醒過來的時候,天已經大亮。

船上依然是一片死寂,漁夫覺得這樣下去不是餓死渴死,就是孤單死,總之不會被嚇死。

於是就決定自救,拼一把,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。

他在船上尋找了一圈,竟然發現了水、食物還有酒,吃了一頓後,整個人精神了起來,他就開始按照太陽的方位辨別方向,準備回程。

只不過那些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船上不是很順眼,他就將屍體都扔進了海裏。在處理一個老頭屍體的時候,從屍體的身上落下了一個卷軸,還有紙筆。

漁夫將卷軸打開,就見上頭有老頭寫的字,是記錄他們航程的。

原來這也是一艘運送貨物的商船,正在歸航的途中。最後一篇,看時間是在半年前記錄的,可以判斷,那應該是船遭遇海難的時間。

那一片文字裏頭,記錄了很多東西。他們的大船在送貨回程當中,看到了海上的一座小島。當時幾個有經驗的老船工都告誡眾人說,那裏有可能是妖城,千萬不能接近。

關於妖城,老人用文字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記錄,據說是海中一種人形的妖怪,制造出孤島的假象,誘騙人上島,挖心食之。

島上有村落、集市,人一旦進入,就會被群妖困住,挖心吃了,屍體血液噴濺得到處都是,一眼望過去,就似是血城。

這種小島有一些特點,如果上島看到的是嶄新的村落,那麽要註意了,因為那是陷阱,妖怪們剛剛布置好的,等著人上鉤,上島之人是必死無疑。

而上島若看到的一片血色,那麽趕緊跑!因為妖城已經經歷過了屠城。運氣好一點,妖怪們已經走了,可運氣差一點,妖怪們可能還沒離開,那就只能再當一頓點心了。

因為上述原因,這種紅色的妖城,就稱之為血色妖城。年輕人很少聽說,大多是老人家知道,太過詭異,所以一直不被人提及。

當時老船工們都勸船長不要靠近,只可惜那船長年輕氣盛,貿然帶著船隊靠近那小島。在上船之後,並無發現異樣,只看到了棕黑色的城堡。

當時天已近傍晚,船長下令在島上暫住一晚,明日啟程。

當晚明月高懸……

老人的文字寫到這裏就嘎然而止,至於之後發生了什麽,為什麽他們的屍體會在船上,都不得而知了。

漁夫在船上漂流了很久,最後終於漂到了松江附近的碼頭之上,被人救下。他怕吃官司,只說是在海上遇險,遇到了一艘廢棄的船只,並未提及妖城之事。

不久之後,漁夫就銷聲匿跡了,但是他一直保存著那卷記錄著妖城的卷軸。

盧方說完,從身後閔秀秀手裏接過了一個錦盒,將盒子打開,取出了一卷已經枯黃破舊的羊皮古卷來,遞給眾人看,“就是這個卷軸。”

白玉堂等都吃驚地看盧方,“大哥……竟然在你手裏?”

盧方笑了笑,搖頭,“不瞞你們說,那漁夫就是我養父。”

眾人都明白了,盧方是孤兒,自幼被一位老漁夫收養,那老頭姓盧,在盧方十幾歲的時候就死了。

“那令尊是怎麽死的?”公孫好奇問了一句。

盧方嘆了口氣,“心疾而死!他夜夜做噩夢,因此年紀不大,就得了個心悸的壞毛病,市場心口絞痛。”

“心疾……”眾人都覺得這案子也太蹊蹺了,似乎都跟人心有關系,那妖怪也真夠古怪的,怎麽就專吃人心呢。

“那些血跡,可能是挖心之時,射出去的。”公孫認真問,“對了,何叔葬了麽?”

“沒!”徐慶搖頭,“那邊只先立了個衣冠冢,江湖規矩,死於非命的要將兇手帶到墳前血祭,再將屍體送回原籍下葬,現在就停在靈堂裏頭。”

公孫點頭,“我能看一下屍體?”

“當然了!”閔秀秀點頭,“不瞞先生,我之前驗過屍了,就覺得有些地方可疑,正好先生來了,再一同去驗一下!”

公孫點頭,站起身來,隨著閔秀秀去了。

趙普讓幾個影衛陪著同去了。

留下的眾人繼續研究這次的案件。

“這次的事情,也懷疑是妖城或者海妖所為?”趙普問盧方。

“唉,拉到吧,什麽妖魔鬼怪啊。”徐慶直腸子,“王爺,你別聽我大哥的,他就知道疑神疑鬼。依我看啊,可能是什麽人來找麻煩,裝神弄鬼搞出這一段是非來,目的不可告人。”

“我也這麽覺得。”韓彰點頭,“我寧可相信人殺人,也不信妖怪殺人!”

盧方自己也點頭,“是啊,妖城之說,是太玄了點。”

“可海上憑空多出來的那個小島呢?有沒有什麽合理的解釋?”展昭始終很在意那個小島,眾人面面相覷,最後只好無奈搖了搖頭,都沒有頭緒。

“大哥,那小島到不了麽?”白玉堂問盧方。

盧方搖頭,“你三哥和二哥親自帶人去的,還有河幫和海龍幫那些人,都是派出了大批的船隊,可惜沒有一個到得了的!所以大家更相信那些妖魔鬼怪的傳言了。你不知道,河邊的都封鎖消息,不讓人傳到沿岸鄉鎮去,怕引起恐慌。”

“算了,這事兒還得慢慢查,玉堂啊。”盧方拍了拍身邊的白玉堂,“你受了傷,回家先好好養著,和展兄弟到處逛逛,有什麽事兒我們會處理。”

“呃……大哥。”白玉堂剛想說也想為何叔的案子出一份力,只可惜眾人都各忙各的,唯獨不給他安排事情做,白玉堂只好閑著。

而他閑著,也就意味著展昭跟他一起閑著。

兩人從大殿出來,展昭走了兩步,問白玉堂,“為什麽連趙普和公孫都有事情做,咱倆卻閑著?”

白玉堂也挺郁悶,“我也沒辦法。”

“喵喵,白白!”

這時候,身後傳來了小四子的召喚聲,兩人無奈地對視了一眼——看來,有事情做了!

“小四子?”展昭笑瞇瞇回過頭看他。

“走。”小四子拉住兩人,“去洗溫泉去!”

“溫泉?”展昭趕緊對白玉堂使眼色——想個法子脫身!

白玉堂一聽溫泉,覺得這是個澄清自己的好機會,就點點頭,“好啊,去拿換洗的衣服,我帶路。”

“好呀!”小四子拍著手拉著蕭良一塊兒跑了,石頭剪子歡快地跟在後面。

展昭一把揪住白玉堂,“真的去啊?”

“是啊。”白玉堂點頭,“對了,陷空島後面小石山上的溫泉很不錯。”

“山上?”展昭吃驚地睜大了眼睛,“露天的?”

“那是自然了。”白玉堂剛剛回答完,展昭轉身就跑,“我不去,你們去吧。”

“唉!”白玉堂拉住他,“貓兒,算了吧,你以為你能逃出小四子的五指山?!”

展昭眼皮子抽了抽。

“行了,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,走吧!”白玉堂拉著人就往小石山去了。

到了山腳下,小四子和蕭良已經站在那兒等了,石頭和剪子嘴裏叼著兩個包袱,是換洗的衣服。

“他倆也一起洗啊?”展昭看著石頭和剪子,伸手翻毛,心說不會有虱子吧?

“沒事,小石山的溫泉是一個泉眼一個坑,可以分開洗。”說完,帶著眾人上山了。邊走,白玉堂心裏邊盤算著,怎麽樣洗才能讓展昭看見又不會覺得很刻意呢?別一會兒那貓以為自己不正常,那不鬧笑話了麽?!

一路無話,眾人心事重重,展昭是惦記著怎麽不讓人看見,白玉堂是惦記著怎麽讓人看見。小四子惦記著一會兒怎麽讓兩人更進一步,蕭良是惦記著一會兒看看小四子,只有石頭和剪子最誠心,單純是為了洗澡去的。

上了山頂,今日天氣並不是特別晴朗,天空很低,灰蒙蒙的,上了山,更是覺得有些寒意。

“這種天正好。”白玉堂卻說,“太熱的天不適合洗溫泉。

展昭覺得倒也是,再環顧了一下四周,幸好,霧氣彌漫。四周有亭臺樓閣修建著,溫泉池也是一個個零星分布,彼此都不相連,比他想象當中的那個大池子可是好多了。

小四子原本還滿心鬧騰,一看到池子就把什麽都忘記了,歡歡喜喜地拉著蕭良準備泡澡玩兒,石頭和剪子放下包袱,嘩啦啦兩下,先竄進一個大池子裏頭,游了起來。

小四子看得有趣,和蕭良一起脫得剩個小褲衩,跳進了另一邊的池子裏頭。

蕭良怕水深,找了個小點兒的潭子,白玉堂也給兩人指了指,說這裏是小孩兒泡的,能踩著地,讓兩人放心地玩兒。

兩人都下池子了,展昭左右看了看,就見白玉堂開始寬衣,趕緊背過身去,也自顧自脫了起來。

白玉堂心說你別轉過身去啊,看一眼也就罷了,省的一直掛心。

展昭三下五除二脫了,只可惜還剩下件裏褲,就跳水裏了,回頭看白玉堂。

白玉堂心說正好,脫了裏衣準備再脫,展昭拽了他腳腕子一把,“還脫?下來洗吧,脫那麽幹凈幹嘛?”

白玉堂沒防備,嘩啦一聲掉進水池子裏了,還喝了一口溫泉水,直咳嗽。

展昭仔細地看了看他手上的夾板,發現綁得很好沒有松,就安心洗起了澡來。

白玉堂則是很沮喪,這貓……不知道怎麽想的。轉念一想,明白了過來,展昭向來是個體貼人,他莫非是怕自己尷尬,於是不想看?!

白玉堂郁悶地轉過眼,就見那頭小四子和蕭良正打水仗呢,稀裏嘩啦的水響聲,石頭和剪子在大池子裏頭游來游去,石頭翻了個身,肚皮朝上漂著,看起來正經挺享受。

“這兒能看到海上啊。”展昭到了池子邊,扒著池壁。

“嗯,看那邊!”白玉堂說著,伸手指了指不遠處,海上那多出來的孤島,也清晰可見。

“這兒也能看見啊!”展昭皺眉,如果是蜃樓或者幻影,沒理由全方位都能看見。

白玉堂靠近展昭一些,繼續想主意,怎麽辦好呢?

小四子玩累了,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兩人,身後蕭良幫他搓背,邊小聲問,“槿兒,有沒有什麽計劃?”

小四子嘆了口氣,“小良子,喵喵和白白,現在好微妙哦!”

“微妙?”蕭良不解,“怎麽個微妙法?”

“嗯……”小四子摸著下巴,“你看他們兩個在一起,好像很焦躁。”

“焦躁?”蕭良正在琢磨這個詞的意思,就聽到身後石頭和剪子吱吱地叫了起來。

眾人都不解地看向它們,只見剪子趴在對著外頭海岸的方向叫著,樣子兇悍。剪子是雄性爪貍,這種狀態是在示警。

“玉堂,你看!”展昭往外望了一眼,立刻發現了不對,拍白玉堂看。

白玉堂順著展昭手指的方向望過去,就見在海上,遠遠行來了一艘大船,那船全身棕黑色,船帆破敗,死氣沈沈的。

白玉堂皺眉,一躍上了岸,仔細往下望,就見陷空島以及周邊島嶼已經派出船去了,還有號角在示警。

“那像是艘死船,感覺很可疑……貓兒,還起霧了,我們要不要去看看?”

白玉堂說完,卻沒聽到展昭應和的聲音,回頭一看……

就見展昭正盯著他看呢,雙目相對,展昭尷尬地轉開視線,摸了摸下巴。

白玉堂低頭,才發現就穿著裏褲,而且白色綢緞褲子很薄,水一打濕之後,幾乎是透明的。

白玉堂眨了眨眼——莫非?

再回頭看展昭,就見他瞇著眼睛看那艘船,臉上有些紅,耳朵更紅。

“咳咳。”白玉堂躍回水中,忽然有了一種如釋重負沈冤得雪的感覺,用胳膊肘輕輕一碰展昭,“你要不要也起來看看,上面看得清楚。”

展昭橫了他一眼,伸手去拿岸邊的包袱,“趕緊下去看看吧。”

白玉堂笑著接過包袱穿衣。

小四子瞇著眼睛告訴蕭良,“昂,小良子,有進展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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